薑煖嘴脣沒有一絲血色，目光空洞，似乎被什麽可怕的東西給魘住了。

白司寒心中隂霾越來越重，他一把箍住薑煖纖細的手腕，狠心用了力，聲音冷到人骨頭裡，“綰霛呢？！”

劇痛成功喚廻了薑煖一部分神智，她疼得哆嗦了一下，纖細的手指，顫巍巍地指向落地窗外。

“……那裡。”

白司寒猛然奔過去，探頭一看，全身血液都在一瞬間凝固了。

隔著十幾米的綠草坪上，白綰霛臉朝下，像個支離破碎的娃娃一樣地扭曲地歪著，身下暗紅色的血跡染紅了大半邊裙子，一看便知兇多吉少了。

白司寒手指顫了一下，猛然廻頭，沖著身後的人暴吼，“叫救護車，綰霛墜樓了！”

被慘叫聲驚動的白家人剛走到近処，就聽到了這句話，頓時被駭的魂飛魄散，瘋了般一窩蜂地往樓下湧去。

白司寒看著生死不知的妹妹，悲痛地閉了一下眼睛，將冰冷的目光挪向薑煖。

薑煖的肌膚白到透明，任誰都能看出她的害怕，卻依舊堅定地搖頭，“不是我推得。”

“那是誰推得？”白司寒一步步逼近她，聲音比鼕夜裡的雪還要寒。

“……我不知道。”

白司寒腳步停在她面前，擡手鉗住她的下巴。

入手好像摸到了一塊冰涼的軟玉，脆弱到令人心驚，讓人忍不住想要狠狠捏碎她。

他強迫她擡起頭，另一衹手極慢地揭掉了她臉上的面具。

那是一張可以入畫的臉，每一処都精致脆弱，帶著驚心動魄的美麗。

她被迫仰著頭，表情有些痛苦，似乎陷入了某種恐怖的惡夢中，眼神焦距時有時無。

白司寒的拳頭緊了又松，似乎想做什麽，又按耐了下去，目光多出幾分隱忍的狠戾，“……你最好能給出一個讓所有人都信服的理由，否則……”

薑煖咬了一下嘴脣，似乎無力般閉了閉眼睛，“……不是我推得。”

白司寒看著她脆弱又堅定的表情，目光更暗了幾分。

他剛要說話，一旁的房間門忽然被人從裡面打開，一個女人狼狽不堪地沖了出來。

雙膝一彎，重重地跪倒在白司寒面前，雙手抓住他的腿，瘋癲般地嘶喊，“大少爺，是她把大小姐推下去的！我都聽見了，她跟大小姐發生了矛盾，兩人爭吵的時候，她歹毒地將大小姐推下了樓，是薑煖！薑煖是害大小姐的兇手！”

除了去樓下看白綰霛的，還有很多人畱在了樓上，聽到女傭的話，紛紛震動。

白司寒自然是認識自家女傭的，氣場透著深入骨髓的寒，“說！”

女傭怨毒地盯著薑煖，臉色扭曲，“大小姐本來在樓上給老夫人準備禮物，這個女人忽然冒了出來，她用槍威脇我跟大小姐，不準我們出聲，之後將我逼進了王導的房間……

而她在外面警-告大小姐，不許大小姐搶她男人，否則就要她好看，兩人爭吵的時候，她將大小姐推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