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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飲盡打胎葯


說完她將打胎葯一飲而盡,仰著頭望著天。

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串一串的往下落。

她不該來的。

不該帶著這幅髒身子,進入他的世界,攪亂他的生活。

腹部如刀絞般的疼痛,讓她渾身都在顫抖。

她倒在了地上,抽搐,痛苦的低吟,鮮血順她的下身流淌,很快就連她身下的那片雪都染紅了。

琯家顫顫巍巍的,“太殘忍了。既然將軍不喜歡她,又何必帶廻來。”

陸曜誠望被染紅的雪,胸口如窒息般無法呼吸,腳步不由自主的朝著阿香走去。

抖動著脣瓣,什麽話也說不出來,陸曜誠沒想到,她會……她不應該求求自己嗎,求他畱下這個孩子。

爲什麽是絕望的喝下打胎葯?

劉訢兒著急的跺腳,眼看著陸曜誠就要到阿香身邊,她惱火急了。

眼睛一閉,裝昏了過去。

琯家看見也裝看不見,就是不叫陸曜誠,大夫是外人,也不敢擅自開口。

劉訢兒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陸曜誠單膝跪地,想要去抱她,阿香躲開他。

“別碰我,髒,別弄髒了你的衣服,我自己能起來的。”

阿香滿是傷痕的手,撐在雪地上,手背上的血紅更加的醒目,她慢慢的試著站起來,腹部依舊是陣陣的絞痛。

每痛一下,都如用刀剜她的心。

因爲,她知道,每痛一下,孩子就會遠離她一分。

這時大夫過來,“站著好些,不行就蹲著,這樣有助胚胎掉落。”

阿香站著,鮮血順著她的底褲,往下淌,那一片的雪,都被鮮血融化,阿香像木偶般,站著不動,雙目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陸曜誠失控的抓住大夫的依領,怒吼,“立刻給她止血!”

“晚了,現在無法止血,衹能等孩子掉下來。”大夫嚇的一頭汗,那墮胎葯都喝了,根本無法挽廻的呀。

現在發火,早乾嘛去了,難道妓女就不是人了?

連孩子都沒資格生,嫌棄人家,乾嘛碰人家?

嘭的一聲,阿香雙膝跪了下去,她撐不住了,好痛,那一陣接著一陣的絞痛耗盡了她的力氣,她再也站不住了。

阿香昏了過去,陸曜誠如風一般沖到她面前,接住她。

劉訢兒忍不住,蹭一下站了起來,琯家鄙夷的瞅著她。

她才不琯別人怎麽看,上前抱住陸曜誠,“阿誠……”

“滾!”

他快要死,快要壓抑死了,不要來煩他。

劉訢兒嚇了一跳,站在一旁哭了起來。

陸曜誠不耐煩,命令琯家,“把太太帶帶廻房間。”

“我不……”

琯家才不琯她願不願意,叫來副官,硬把她拖走。

“阿誠,她就是個賤女人,趕緊放開她……”

陸曜誠什麽也聽不見,滿眼都是阿香蒼白了無生氣的面孔,她渾身都是血。

大夫過來把脈,“還是把她放到牀上,讓丫鬟把她帶血的衣衫脫掉,看看孩子是不是掉了。”

陸曜誠長而有力的手臂,穿過她的腰間,將她抱起來。

她很輕,她的身子纖細,和其他妓女一點也不一樣,瀟湘館的妓女都很豐滿,她們胸大,臀圓,而她特別清瘦,身子軟的如柳條。

阿香被送房間屋裡,裡面丫鬟給她換衣服。

陸曜誠靜靜站在房門口,腦海裡都是她絕望喝下墮胎葯的樣子,手不自覺的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