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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心跳加速的圣彼得堡(1 / 2)



那则好笑到不行的消息传到我的耳中,是在六月的某个休息日发生的事。



美国著名杂志CLASSGRACE每年评选出的最佳穿着奖,是全美最具权威的奖项之一。而在这个奖项上赢得无数桂冠的莉雅,也在今年中止了入围纪录;其中,相当于冠军头衔的ANGELICDRESSER奖杯,对艺人来说,更是让人羡慕的焦点。



天使般的──虽然该奖项冠上了这样的字眼,不过并非代表获选者必须穿戴头冠、白衣,或是得在背部加上翅膀。该奖项重视的是掌握服饰特征的选择与搭配,以及让观者感到舒服的创意等等;简单来说,就是颁发奖项给能展现服饰印象与品味的人……反正,这是我一点兴趣也没有的活动。



「噗,呵呵呵~~」



在满是英文字的电脑萤幕前──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到在地上打滚。



因为上面所写的本年度男性冠军,竟然是那个安德列·本吉尼。以滑冰选手来说,这或许也是首例了吧。



获奖的穿着是世界锦标赛表演赛时的打扮。当然,『他』自从那次亮相之后,就再也没公开现身过了。



网页上刊载的照片,是当时还未卸下假胡须及帽子的造型,照片下方还有评论,节录其中部分内容的话……



──红色太阳眼镜搭配橙色与浅蓝,利用这些稍有不慎就会变成小丑的夸张配色,再搭配黑色帽子与长裤的做法,考虑到当时场地的白银色调,可谓聪明的选择。服装与体格的调和也十分完美,让人丝毫不觉突兀。不过本人的滑冰水准,根本无法与其未婚妻相提并论。



「呵呵~~原来如此。」



总之,就是大家都跟着圣女的恶作剧起哄了。



另外,在这些将项当中,也设有相当于最差穿着的NIGHTMARISHDRESSER奖。直译的话,就是像恶梦般的穿着……真是个让我感到莫名亲切的称呼。



去年,花式滑冰界立刻就有人成为这个奖项的女性得奖者。



不用说也知道,那个人自然就是日本花式滑冰界的大人物,人称银河夫人的三代雪绘总教练。在两个赛季前,因为我赢得双人奖牌,导致三代总教练为了『口头约定』,因而将身上的饰品倍增,结果让她的装扮超过了人类所能理解的范围。据说这个奖项,不审在全场意见一致、花不到5秒的时间内决定的。



──我在见到雪绘之前,一直以为日本人都是穿和服、留武士头,还有脚上穿着木屐。以结论来说,我错了──



──绑架她的人,在记录上应该不会被登记成绑架犯,而是窃盗犯吧──



──如果雪绘在大雪中不撑伞走个3分钟,路过的孩子们一定都会哭着说『妈妈,圣诞树在路上走』──



我记得当时的评论大致上是这样。



遗憾的是,这个奖项不容许同一人连续两年入围。



【──鹤纱?】



「好久不见,加布莉,有两个月不见了吧?」



我立刻拨打电话。



虽然我之前就问了加布莉的电话号码,但是一直没有适当的理由打电话给她。



「恭喜你得奖。」



【啊哈哈,谢谢~~】



「现在可以聊聊吗?」



【没问题、没问题,我正要去洗澡呢。】



她的训练据点一直在义大利,和我这里并没有太多时差。



这时我突然稍稍浮出一股恶作剧的冲动。



「安德烈在吗?」



【……喔,你就是樱野小姐吗?我听加百列提过──】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见加布莉突然模仿的男声,我不禁笑了出来。



身为圣女,不惜穿着男装表演,幽默感也是一流,她真的是个了不起的人。



【干嘛突然让我这么做,你真是的。】



「对、对不起……噗……」



想到这感觉有些闹别扭的声音对面,是那变化丰富的笑容,我就……



「不过他的声音真性感,我越来越期盼和他约会了。」



【到时我也会让你穿上男装的。】



「哇,真可怕。」



我们愉快地聊了一个小时,原本我是个就算跟数个月不见的老妈交谈,也会在几分钟内就结束的人。



「那么,下次再聊啰。」



【嗯,谢谢你打电话给我,鹤纱。】



「ByeBye.」



──我们挂断电话。



我焕然一新的心里留下了安稳与幸福,我甚至涌现『世界真美好』这种想法,并且想要如此相信。圣女加百列,她的温暖与开朗还是和以往一样。



「那应该……是错觉吧?」



只有一点点,和之前相较之下,只有一点点。我从她声音所散发出的阳光当中,感受到了些微类似阴霾的东西。



啊,应该是电话的关系吧。



***



虽然感觉还有些寒冷,不过我长期处于谷底的情绪,似乎与逐渐染上夏季气息的各种景色相呼应般,也开始有些微上升的趋势。然而,玛雅对我所要求的目标与训练,也随着我每克服一个阶段便更加提升,训练的质与量也都愈发严酷。



我几乎未曾接触过的越野长跑,或许也确实地让我的身体获得锻炼。虽然就某些角度来说,可能只是我单纯地习惯了这种训练,但是最重要的是──



「那种像蚯蚓一样的动作是怎么回事?」



「谁是蚯蚓……」



在疲劳到不行的状态下练习滑冰,根本没有意义吧。



即便我这么说,玛雅也都不当一回事──只跑那种程度的路程就会疲劳,是你自己的问题──这是她的说法。



「不行,你从基本开始练起吧。」



……从我初次进行冰上训练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礼拜的时间。我已经可以固定突破50分钟的时限,也总算可以开始我期望已久的滑冰训练,但是心中却一点也不充实。



原本训练就不是什么愉快的东西,而且大部分的过程都会让人感觉相当辛苦;但是话虽如此,透过脚感受到的冰面触感,以及对各种技巧的自我满足、自我陶醉,对花式滑冰自然产生的热爱等等,仍有许多从不同角度衍生而出的『愉快』;可是……



要是在那之前刚跑过那种路线的越野长跑,除了体力大量消耗之外,腿部也会累积相当的疲劳,只靠10分钟到20分钟左右的休息时间,实在无法期望能恢复体力。实际上在一开始时,我连青年组水准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可是身为公主的我,怎样都不容许自己做出为了练习滑冰,在长跑时保留体力的难看行为。最重要的是,去程如果不能在50分钟内完成,当天就不能滑冰。



「动作真是难看。」



「你以为我刚才跑了多少距离啊!!」



面对玛雅·奇夫勒语气平淡且分秒不停的数落,这或许也是我樱野鹤纱独特的适应方式,就好像我也不会默默承受三代总教练的连续嘲讽一样。



我有时会让情绪爆发,同时也让自己重新恢复干劲,然后再度滑冰,训练中不断重复着这样的过程。



「这样也叫世界的奖牌得──」



「你真的很烦耶!!臭老太婆!!」



位于辽阔北国的俄罗斯,夏季很短,气候也不算炎热,但是俄罗斯学生的暑假却相当长。他们的新学年到九月才开始,这或许也是因为采用上下两学期制度的缘故。



因此虽然现在还只是六月,萨沙他们却已经从课业中获得解放,每天都会跑到镇营滑冰场中心来玩。每次一到对外开放营业的下午1点,那九个孩子几乎都会全员到齐,在大门自动门功能启动的瞬间,就一起冲进滑冰中心内。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开始期待起这段时间了,而这也成为我忍耐连日辛苦练习的动力之一。



「昨天发生了有趣的事情喔。」



萨沙一边穿着冰靴,一边对我说道。



当时间来到1点的时候,我的冰上练习已经结束,玛雅亲手做的午餐也已经通通吃进肚子里;至于玛雅,现在正驾着她引以为傲的高级车行驶在回程途中。



「洛曼他今天拿了玩具蛇来,他为了吓欧克珊娜,把玩具蛇偷偷放到她的包包里。」



「好过分喔。」



而我则为了准备回程的越野长跑,将饭后用来和孩子们一起度过的休息片刻,加进我一天的行程当中。我在这段时间待在场边看他们滑冰,或是闲聊各种话题。



「我们常这么做,我自己在学校的时候,也曾因为发现书包里被人放了蝎子,而被吓了好大一跳呢。」



「真的喔。」



不知为何,我实在很想看看他当时的模样。



「可是昨天那才有趣,因为打开包包的人,是来帮欧克珊娜拿毛巾的──」



「萨沙!」



「啊……」



我们都不晓得她是何时来到我们身边的,之前那名个头特别高的女孩、被称为塔妮雅的塔琪安娜·布基纳,正露出可怕的表情从高处往下瞪着萨沙;看来她也能听懂不少英文单字的样子。



从她为了这件事瞪着萨沙的举动来看,被假蛇吓到的人似乎就是塔妮雅。



「哇!」



下一瞬间,我突然大叫。



因为一条蛇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那是漆成黄色,并带有绿色花纹的精致玩具。



「别吓我啦。」



接着,我转头瞪了身后那些恶作剧的男孩们一眼,而他们看到我没有受到太大惊吓,也表现出一副可惜的态度;说真的,他们在这方面还挺可爱的。



「鹤纱真厉害,像昨天塔妮雅她──」



「萨沙!」



我度过30分钟这样的时间后,便踏上归途。



我回到木屋最晚也是2点半左右,之后,木屋那里还有辛苦的训练在等待着我,训练通常不会在4点前结束。



虽然我对这些训练的效果仍抱持怀疑,可是我依旧持续奋战下去。



因为赌气、自尊与明确的目的,还有为了对我抱有某种憧憬的萨沙他们,以及……



为了在不久之后,能愉快迎接我期待许久的『休假』。



***



翻过月历,时间进入七月。



我为了参加冰上表演,再度来到这久违的都市。



这个工作是上个月底透过玛雅安排而成的;换句话说,也等于最近才总算努力到能在冰上练习的我,获得了她让我参加冰上表演的许可。



我在大感不可思议的同时,问了她有关这次表演的事,不过……



──要去参加的话,想怎么做都随你高兴。当然,如果你想就这样跑回日本,我也不会阻止你。



──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地参加了,不过我不会回日本的,真是抱歉啰。



公演的时间共计三天。



在表演成员大多是俄罗斯选手的阵容中,也有包含我在内的数名外国选手参加演出。



「鹤纱,感觉顺一点了吗?」



表演前一天,冰舞的女选手看见为了让身体熟悉场地而开始练习的我,便立刻前来跟我攀谈。



「我觉得你的步法变深了呢。」



「咦?有吗?」



以比赛性质或使用冰刃的结构来看,冰舞舞者最擅长以压低冰刃的方式进行滑行或转向。听到她有这样的感想,我坦率地感到高兴;几乎在同时,我心中想到了一个假设。



训练的效果出现了吗?



「你有做什么特训吗?」



「嗯~~要说是特训也算吧。」



当我在这个场地开始滑冰的瞬间,我的身体确实立刻尝到久未体验的充实感,我真的好久没能尽情享受自己的滑冰了。



突然间,我甚至产生自己实力提升了的想法,可是我的理性立刻将其否定,我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个错觉。



我回想起过去的冰上练习与最近训练的最大差异,不用说,当然是练习时有没有之前越野长跑的疲劳,所以,会感觉与最近这一个月的练习有所不同也是必然的。



「你的动作似乎比以前更有力了呢。」



「你想太多了啦。」



我以笑容回应之后,再度开始练习。



跑过那种路线,还有靠地板上的训练锻炼肌肉跟爆发力,当然会有一定程度的强化,况且,那些训练都不是会立刻反应出成果的东西;即便如此,我也已经练了快两个月了……



我有脑袋中的思绪尚未厘清的状态下,将重心移到右脚外刃,施展三圈路普──



「……哇!」



我旋转过头,变成落地出步了。



实际上,之前我尝试三圈托路普跳的时候,也因为同样的问题而失误;前面施展两圈艾克索跳的时候,则是在起跳前的速度及刀刃幅度有微妙的误差,导致转轴偏斜。



「唔……」



我停在原地,抱着手臂开始思考。因为感觉的误差及陌生,导致我跳跃的成功率与精准度也跟着变差了。



不过,我心中却没有任何不安,一定要说的话,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少了原本一直放在身上的重担,因此才会在控制方面稍感力不从心。会不会是因为面对性能提升的引擎,整体的感觉还无法对应的关系?



我确实觉得自己比以前更能轻松运用压深冰刃的动作,并且也觉得自己能发挥出超乎自己预期的速度。就算那些都是真的,也不能改变其实都是微小差异的事实,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