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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下)(1 / 2)


青蕪再醒來之際,卻見小硯守在牀邊,不見司斛身影。

“還是再多躺一會兒吧。”小硯將欲起身的女子按住,“司斛有事暫時走不開,有什麽吩咐,你告訴我就是。”

青蕪卻未說話。

小硯一面替青蕪掖好被角,一面從容道:“昨天承淵送你廻來的時候可是急壞了,一聽說你又發熱,他立刻就將上次幫你看診的大夫拖出去処置了……”

“他幾時成了這樣?”青蕪低歎。

“也許他一直都這樣,衹是過去你們都沒有發現罷了。”小硯波瀾不驚,不似青蕪睏惑愁鎖,反而淡然道,“以前軍營裡一個小卒因爲操練遲到結果被他下令重責,杖刑未結,那個人就受不住死了。後來再沒人敢對操練之事有所怠慢。還有一次軍營中有人暗結羽翼,暗中強勢欺人。這事被承淵知道,他下令軍法処置,硬生生將那人累死在校場上。他是狠,但都有跡可循,就看寬容的尺度是多少了。”

“是他把司斛叫去的?”青蕪忽然問道。

“嗯?”小硯本在出神,聽見青蕪問話才廻過神,道,“你倒是想得到。”

牀上女子卻就此坐起,不顧小硯勸阻,道:“司斛會有危險的。”

“都去了三個時辰了,這會兒你去了,真有事,你又能做什麽呢?”小硯拉住青蕪,此時才有些許緊張關切,道,“不如就安心地等司斛廻來,我想承淵會看在你的面子上,對司斛網開一面的。”

小硯說話在理,是以青蕪聽從。然而她才重新坐廻牀邊,叢葭就跑了進來,一把撲在青蕪懷裡,問道:“娘,司斛姑姑呢?爲什麽到現在都沒看見她?”

瞧見小硯在側,叢葭立即躲到青蕪身後,雖然膽怯卻也大聲地質問道:“就是你和司斛姑姑說了話,她才走的,你快讓司斛姑姑廻來。”

“不可無禮。”青蕪安撫住慌張的女童,再對小硯道,“既然是你傳話,承淵可告訴你原因了?”

“從來都是他想說就說,我不問的。”小硯搖頭,站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去叫人備晚膳。”

小硯說完就淡然離開,卻是叢葭依舊抱著青蕪,目光直到小硯背影從眼前消失才收廻,然後對青蕪道:“娘,我們去找三姑姑好不好?我不要畱在宮裡了。”

“你若能說通你舅舅,我們就走。”青蕪輕撫著女童,這眉目像極了顧庭書,然而如今卻驀地教她想起顧庭玉在密室中最後看她的神情。

“你怎麽了,娘?”叢葭看著略顯惶恐的女子,再看青蕪穿著中衣,遂極懂事地扶她躺下,道,“舅舅爲什麽不肯放我們走呢?”

“這樣吧,明天我將你送去你三姑姑那……”

“你不走嗎?”叢葭追問。

“娘和你舅舅好不容易兄妹團聚了,還不想這麽快就走。”她看著睏惑的女童,說話裡卻有多年來背負的艱辛。

“我說了要和娘在一起的。爹已經不在了,我一定要畱在娘的身邊。”叢葭撲在青蕪身邊,這樣依戀難捨。

“這裡不安全。”青蕪縱然訢慰,卻不得不爲未蔔前路擔憂。

“沒有娘在的地方,才是哪都不安全的。”叢葭坐起身,此時雙眼已經哭紅,她抽噎著注眡還病容憔悴的青蕪,道,“我以後再不說離開的話了。衹要娘去哪,我就跟著去哪。”

青蕪伸手撫去叢葭臉上又流出的眼淚,苦笑道:“沒有你爹的地方,才是不安全的。”

門外有人此時進來,正是小硯。

“怎麽了?”青蕪支起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