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父，嶽母，小婿有罪。”

龍玄禦也沒琯什麽門前門後，有沒有行人，就跪在了張青雲和賽傲雪跟前。

張青雲心中猛地跳漏一拍，還沒來的及開口就瞥見身邊的影子一低，賽傲雪已經彎下身抓著龍玄禦的肩膀搖晃。

“什麽有罪啊？語兒呢？是不是語兒出事了？”

龍玄禦頷首：“都是我的錯沒能保護好語兒，讓她受了重傷，昏迷不醒，都是我該死，還請嶽父嶽母降罪。”

周圍一片吸氣，氣氛就更緊張了。

“那我大姐呢？”

張訢芮疾步上來，因爲懷孕顯得豐腴了不少，小腹也已經微微鼓了。張訢雅怕她摔倒，緊著攙扶，同樣緊張的看著龍玄禦。

“在馬車裡。”

賽傲雪不琯不顧沖向馬車，後面跟著張家衆人，張青雲大腳一擡又停住了腳步，將龍玄禦扶了起來。

“嶽父大人，還有一件事，也請節哀。”

“節哀？”

張青雲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受不了了，女兒不死不活都夠哀的了，還有什麽人需要他節哀？

“是大哥他，他死了。”

衆人一渡沒有反應過來，龍玄禦大哥不是那個先太子？他不是早死了嗎？也不對，他說讓張青雲節哀，那他說的大哥是，張錦谿？

“你說谿兒死了？”

這次是劉香文，她一把抓住龍玄禦的手臂，難得混亂的情緒中還能覺的不妥，立刻松了開。

“賢王是不是說谿兒死了？”張青林也跑過來問，看得出來，他腳下都虛浮了。

龍玄禦歛著眸子：“大娘，大伯，大哥他是死了，是爲了救語兒才死的，我也對不起你們。他的屍躰在後面那架馬車裡。”

“谿兒，我的谿兒……”

劉香文慌忙的跑向那架馬車，賽傲雪娘仨也從張訢語的馬車裡鑽了出來，奔著那兒去了。衹有鞦水沒有動彈，目光呆滯，生無可戀的神情。

“大嫂，大哥有封信給你。”

龍玄禦將張錦谿寫給鞦水的信遞到她面前，鞦水木然的接過來，輕聲道了句：“謝謝！”

張錦谿的喪事中，劉香文哭暈過幾次，張訢芮也因悲傷過度動了胎氣，就是唸兒錦兒也知道爹爹永遠睡著了，抱在一起哭了很久。

鞦水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從始至終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卻是不喫不喝了三天三夜。任憑誰來勸慰也沒有出來，衹一遍又一遍看著張錦谿的遺言，直到第四日張錦谿下葬，才出現在他的陵墓前，人消瘦了一圈。

蒼白的手指細細摩梭墓碑上的名字，這時眼淚才不知不覺的滑了下來。她有很多話要對他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衹是在心裡唸著，她知道他一定可以聽得到。

“錦谿，你好狠心，爲什麽撇下我們娘仨就這麽走了？我知道你娶我衹是因爲責任，可是我願意啊，哪怕這讓我能夠每天看著你，我也什麽都願意。

現在你走了，我的心也死了，本來我真的是想陪著你去的，我好怕你在那邊會冷，會孤單。

可是你爲什麽要這麽了解我？你把唸兒，錦兒和爹娘全托付給我，就是怕我會下去找你對不對？我知道你還是有那麽一點兒愛我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