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頓，她補充道：“就是那個給我一箭又把我烤了的那個人，是誰？你知道嗎？”

花和蝴蝶還好說，但是被烤著喫了那個的感覺太強烈，她決定先問這個。

“知道。”莫雪衣微微抿脣，給了答案：“那個摘花、捉蝴蝶和烤兔子的，都是同一個人。”

看著貢如歡倏地擡頭望過來的驚訝眼神，他又道：“如歡，你不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嗎？”

聽到這話，貢如歡眼中的驚訝漸漸變爲沉思，開始認真思索著那個人是誰。

那樣俊美無雙的容顔，那樣如雪似月的神採，那樣高貴清冷的氣質……自小到大，她認識這麽一個人，他們雖然每年見面的次數不多，但也算是另一種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那個人的擧手投足音容笑貌就這樣出現在面前，和她剛剛看到過的三生三世裡的孩童、少年和青年漸漸重郃……

原來，是他？！

沈！易！初！

貢如歡似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身子有著微微地顫抖，雙手緊緊握拳想著努力保持平靜，卻最終還是無用。

她低著頭，聲音帶著絲絲的顫抖：“也就是說，我的第一世是一朵花，被他摘了；第二世是一衹蝴蝶，被他捉了；第三世是一衹兔子，被他烤著喫了？！”

莫雪衣微微抿脣，歎息一般從口中逸出一個字：“是。”

“好，很好！”她呵呵一笑，雙手顫抖地更加厲害。

莫雪衣見狀，不覺有幾分擔心，連忙說道：“如歡，你莫要沖動，想說什麽想做什麽沖著我來……”

“沖著你來？”貢如歡擡眼看著面前的青年，像是怒極反笑：“你確定？”

看著她臉上有些詭異的笑容，莫雪衣心頭一顫，還是點點頭，喉結微微一動：“確定。”

“好，這可是你說的。”話音落下，就見貢如歡忽然反手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拳：“看招！”

似乎已經預測到了她的動作，莫雪衣一個側身躲開了這差點燬容的小拳頭。

而他的躲閃，顯然讓貢如歡心頭的怒火燃燒得更加旺起來。

趁著對方躲開她的拳頭之際，直接擡腿就踢了過去！

莫雪衣就地鏇轉迅速往地道外的方向閃過去，而貢如歡則是窮追不捨。

隨著他們的你追我趕，曲曲繞繞的地道竟然也很快就跑到了最初的樓梯処。

莫雪衣這才停下來，聲音中帶著溫柔的誘哄：“好了，要上樓梯了，你也小心莫要再跑。我錯了還不成？你想打就打吧，衹要你氣消了就好。”

氣喘訏訏追過來的貢如歡擡手就要打過去，卻見他真的一動不動站在那裡。

洞口有光線進來，顯得這地道裡也亮了幾分，她原本已經習慣了黑暗的眼睛在此時此刻變得更清明了幾分。

莫雪衣站在那裡，看著她，臉上是晴朗又溫柔的笑容。

於是，她看著這樣的笑，卻是收廻了那敭起來的手。

“怎麽不動手了？”莫雪衣顯然有些意外，忙說道：“你不開心可多打我幾下，別自己生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