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保持著那個冷漠的表情，眼神無光，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生氣一般，嚇得顧若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晚晚，你說句話啊，你不要這樣好不好？”顧若心疼的都快要碎掉了。

顧晚晚不想開口，她嘴裡全部都是苦澁的味道，心裡堵的生疼，怕一張口，眼睛就酸的忍不住了，眼淚落個沒玩。

沒……沒什麽的，自己不是故意的，越是發生了這種事，越是要鎮靜，她要好好的把一切都跟季子宸說清楚，他那麽寵自己，一定會和自己一起解決的。

所以顧晚晚沒哭，顧若先哭了。

他是真的好看了不少，或許上天給錯了他性別，他原本就應該是一個男孩子的。

顧若哭起來的樣子頂讓人心疼，抽抽噎噎的像個等著姐姐安慰的小弟弟，可顧晚晚衹是看了一眼，腦子裡出現的全是季子宸的臉。

季子宸說，他愛她。

季子宸說，等她廻去以後，就跟她結婚。

然後，自己就是這麽廻報他的。

顧晚晚低下頭，眼眶已經開始溼了，她嚇得連眼睛都不敢眨，就害怕眼淚掉下來，然後哭個沒完。

“晚晚，你要是想哭就哭吧，你別這樣憋著，我陪你一起哭，這樣你就不會覺得丟人了。”顧若伸出手，想碰碰顧晚晚的臉蛋，可看著她冰冷的眼神，那衹手卻是怎樣都放不下去。

顧晚晚也不避諱了，顧自穿著衣服。

然後，下牀穿好鞋，剛剛起身的時候，聽到撲通一聲響。

顧若跪在了地上。

他給了自己一巴掌，還覺得不夠，連連扇了自己好幾巴掌。

寂靜的臥室裡，顧若打自己耳光的聲音，越來越響。

顧晚晚抿著脣，還是一言不發地往外走。

“晚晚，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顧晚晚出門以前，顧若問。

顧晚晚手指抓著門把手，緊緊的，第一次覺得，自己可以通過這些死物獲得力量。

“衹要……”顧晚晚轉過身來，一字一句的跟他說，“你這輩子都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然後，她走了。

顧若沒有攔著，他知道，顧晚晚現在不想看到他，那他也不會強迫她。衹是，在顧晚晚出門以後，顧若一直悄悄地跟蹤她。

他看著顧晚晚退了房，看她搭車去了機場，坐上了廻國的飛機。

顧若就花高價錢，從別的乘客手裡買來價格貴三倍的飛機票，上了和顧晚晚同一架飛機。

空姐不停的在走廊裡走，給乘客們分發食物，還有水和飲料。

可是自始至終，顧晚晚什麽都沒有喫。

顧若心疼的很，想上前去問候，卻怕她看到自己以後，精神會極度崩潰。

愛一個人真的這麽睏難嗎？她傷你千百遍，你卻還是捨不得放開她的手。

顧若最後拜托坐在自己旁邊的小朋友，去給顧晚晚送了個紅紅的大蘋果，還對她說：“姐姐，你長的好漂亮，和這蘋果很配呢！”

顧晚晚笑著接受了蘋果。

可小孩兒卻說：“不要不要，蘋果代表著好運，我要看姐姐喫下去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