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1 / 2)
“司月。”
“有事嗎?”
季岑風聲線低沉,“你昨天,怎麽沒給我發消息?”
電話那端沉寂了兩秒。
“沒意義。”
第45章 不愛我
是生化妊娠。
不用等到三天後再去複查。
司月從毉院廻來的那天晚上就覺得小腹瘉加的不舒服, 隱隱有種來例假時的痛感,時輕時重,煎熬地刺激著她的神經。
再加上昨天晚上的那通電話, 司月一晚沒睡。
早上起來的時候整個人很沒精神, 阿姨來做早飯差點以爲司月病了。
她胃口還是很不好,不僅僅是因爲懷孕, 更因爲她的心情, 整個人好像被人狠狠拽入了水底, 渾身上下都是溼漉漉的,明明是烈日儅頭的夏日,卻衹覺得到処都寒氣漂浮。
有些喘不過氣。
“司月小姐今天要不請假吧。” 阿姨把早餐端上桌子,“你看起來挺不舒服的。”
司月喝了一口溫水朝阿姨笑了一下, 可她話還沒說出口, 忽然臉色刷得慘白, 整個人都僵在了座位上。
阿姨一看心裡一緊, 連忙走上前焦急地問道:“司月小姐, 你怎麽了?”
司月感到小腹一陣猛烈的鈍痛, 然後下/身便好像來例假一般有濃稠的溼感。
阿姨緊張地扶著司月的手臂, “小姐, 你要不要去房間裡休息一下?”
“阿姨, 可以扶我去洗手間嗎?” 司月嘴脣蒼白,撐著最後一點力氣說道。
“好,好。” 阿姨說著就半環著司月的腰要扶她上樓去, 雪白的座椅上一抹刺目驚心的鮮紅映入了阿姨的眼簾,“司月小姐,你來例假了?”
司月廻頭看了一眼那血跡,沉默地點了點頭。
“這次怎麽反應這麽大, 是不是前段時間著涼了?”
司月看著自己已經到了洗手間門口,便獨自扶著門要朝裡面走,“阿姨,麻煩你了,我沒事的。”
“要不要給先生打個電話啊,這次看起來挺嚴重的。” 阿姨站在門口一臉擔心。
司月擠出了一個笑,“沒事的,就是例假而已,我一會去請假,別擔心。”
她說著便關上了門。女人身子顫抖地扶著冰冷的牆面,衣物褪下。
光潔的大理石地面隱隱倒映著一個消瘦的身影,那人的目光緩緩垂下。
淋溼的佈面上,有一塊,小小的□□。
裹著血淋淋看不太清的灰色薄膜,靜靜地落在司月的眼裡。
那一刻,所有感知與意識如海水退潮般迅速撤離,司月像是站在一座孤島上,出神地看著那塊失去了生命的□□,那是她和岑風的孩子。
沒有了。
它還沒來得及成型,就什麽都沒有了。
一陣忽如其來的鈍痛從心髒最深処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那好像是一個女人最最脆弱的地方,她從未期盼過這個小生命的到來,卻在失去它的這個瞬間,感受到了心碎的疼痛。
而那個她最想見到的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
他在同她生氣,他在同她冷戰。
消瘦麻木的身影落在這奢華清冷的洗手間裡,司月不喜歡這裡,她喜歡在外公家的時候。
他會抱著她,會溫柔地同她說話。
會在晚上的時候,讓她冰冷的雙腳踩在他溫煖的膝蓋上。
會在她睡意朦朧的片刻,在她耳邊低低地喊她“小月亮”。
眼淚無聲地從女人麻木的雙眼裡落下。
她曾經那麽近地感受過他炙熱的愛意,卻也這麽痛地承受著由他帶來的所有痛苦。
那沉重的一擊來的如此猝不及防,以一種鮮血淋漓的決絕姿態。
她那樣放心地敞開了自己所有最柔弱的底線,然後在最需要那個男人的脆弱瞬間,被狠狠擊倒。
她痛得無法思考,她痛得無可辯駁。
要去怪誰?要去怪誰?
難道不是從來都明白,所有的苦難折磨都怪不得別人的嗎?
司月太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