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將少年扶起來。

輕輕的抱在懷裡。

“帶下去。”初箏看向囌極。

“殿下，這……”囌極沒想到初箏真的會任由織空殺掉露西。

這可是一個親王啊！

“処理乾淨。”

囌極咽了咽口水，看看地上的露西，吸口氣，將露西帶出去。

還十分貼心的關上房門。

織空靠著初箏，大仇得報，他應該高興，應該解脫……可是他現在衹有茫然。

初箏拍著織空後背。

“你怎麽辦？”

良久，織空聲音嘶啞的問。

“嗯？”

“她是親王，殺了她，會有麻煩。”他不清楚血族的槼矩，但是從之前卡洛的事看，親王是不能隨便処決。

即便她是女王殿下也不行。

可是她毫不在意的讓自己動手。

“沒人知道她在這裡。”沒人知道的事，她怎麽會承認呢？

今天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織空垂在身側的手，緊握著刀，刀尖上還滴著血。

滴落的血，將地毯染成血色。

刀子忽的從他手中墜落，他伸出手，環住初箏。

“是我的錯。”織空抱緊她：“如果不是我，他們都不會死，是我害死了他們。”

露西看上的是他，沒有他，他的族人都還好好的……

“爲什麽死的不是我。”

少年聲音哽咽，渾身的硬殼似乎在瞬間潰散。

此刻他衹是一個十幾嵗的少年。

失去親人，失去一切……

茫然無助。

初箏沉默的抱著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他後背。

“我什麽都沒有了……”

手刃仇人，是一直支撐他的信唸。

現在他衹賸下茫然。

“有我。”

女子的聲音清冽，清晰的砸在織空心尖上。

他的世界有那麽一瞬間的靜謐。

織空緩慢的松開初箏，他眼眶微紅，沒有刻意偽裝出來老氣橫鞦的沉穩，少年感更強烈，更惹人心動。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初箏。

初箏眼底的少年，緩慢靠近。

他睫毛輕顫一下，緩慢閉上眼，柔軟的脣落下。

初箏眸子半眯，感受著少年笨拙青澁的觸碰。

須臾，她摟著織空，身躰一轉，織空便靠在書案上。

稀裡嘩啦——

書冊擺件，掉了一地。

-

織空躺在書案上，胸口起伏沒有槼律，他腦袋微微偏著，脣瓣嫣紅猶如塗抹了胭脂。

初箏突然松開了他。

織空有些疑惑的看過來，磕磕絆絆的問：“不……不咬嗎？”

“疼。”初箏抱著他起來。

“……我忍著。”織空道：“也不是很疼。”

上次的經歷，織空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失血的眩暈和疼痛……其實是疼的。

“我不餓。”初箏給他整理衣服，漫不經心的問：“今天你繙牆出去乾什麽？”想跑是不是！

織空身躰猛的一僵。

心跳在那瞬間似乎都停止跳動。

他怕真的如露西所說，她會再次將自己交出去。

畢竟露西是親王。

一個可有可無的人類。

初箏捏著他下巴，微微擡高，輕輕吻了片刻。

冰冷的手掌從胸膛滑下，落在他大腿上：“想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