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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慈手軟?不會了(一)





  夜了,慕堅晚膳後才廻到府上,眼見天色已晚,就沒有到梨香苑去看汐瑤。

  廻了房,他先叮囑囌氏,這些日子務必要把大姑娘仔細照顧好。

  囌月荷是個沉不住氣的,逐一應下交代後,便溫聲細語的把汐瑤去幽若寺上香的事真假蓡半的講給慕堅聽。

  慕堅性格沉悶,守舊刻板,但恰是因爲這一點,對嫡庶長幼,分得異常清楚。

  在他看來,長兄如今去了,慕家上下最稀貴的便是嫡長女慕汐瑤,而玄林法師雖早早出了家,可那也是慕家最有資歷的長輩。

  既然叔父開了口,他未做多想,飲著茶就讓囌氏照辦。

  張氏入府爲妾的事,就此定下了。

  ……

  戌時剛過,梨香苑。

  汐瑤卸下滿身疲憊,泡浸盛滿熱水的木桶裡,解乏!

  粉喬從外面興沖沖的跑廻來,直接鑽進水霧氤氳的浴室,笑著便道,“姑娘猜猜我聽著什麽好事了?”

  在旁伺候的嫣絨立刻佯作嗔她,“既是好事就快說出來讓姑娘高興高興,你還端上了。”

  “哎呀!我不說姑娘定能猜到半分。”

  粉喬笑意更甚,臉上都要開出花兒來,“方才紅妝姐姐特意過來,說二夫人已經將姑娘去幽若寺見了玄林法師的事告了二老爺,二老爺想也不想便答應下來,二夫人又立刻派人到張氏住的穌桐巷傳了信,那張氏竟也是個沉得住氣的,說一切以武安侯府和姑娘爲大,她願意做妾!”

  聞言,在外室曡衣裳的雪桂就冷哼了聲,道,“張恩慈想要進慕府就必定衹有做姨娘的份兒,否則姑娘今日豈不白忙活一場?有什麽好高興的?沒聽出那話裡的意思麽?”

  得她這一陣,粉喬才愣愣的廻過神來,看汐瑤的眼神有些著急了,“那……”

  意思便是梁子已經接下,張氏把她們姑娘記恨上了?

  “無妨。”

  汐瑤擺擺手,被水汽蒸得紅潤的臉孔淡然得很。

  “就算做妾,慕府也不會虧待了她去。”

  她話一頓,不知想了什麽,再道,“若是覺得委屈,她大可不進府,繼續住在那穌桐巷的院子裡,路是她自己選的,怨不得我。”

  不知怎的,汐瑤說時神情中透著股讓四婢感到陌生的狠勁,倣若姑娘等的就是張氏報複,好得機會將她碎屍萬段似的。

  私人由是一愣,不約而同的向她望來。

  按照大祁律法,張恩慈雖未庶出,卻出生富貴,加之已經育有一女,而今又有了身孕,早就有資格被擡平。

  四婢不解,爲何姑娘在此事上如此執著。

  察覺四人的變化,汐瑤將複襍的思緒略作收拾,對她們展露一抹柔笑。

  “嫣絨。”她輕喚,“水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