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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贺第一时间来扶。

  楼连脸都丢光了,红的要命。

  走到外面,成贺说:我开了车,送你一程?

  楼连连忙摆手:不用麻烦。

  成贺:没关系,不麻烦。

  真不用,我自己回去比较快。说完,楼连想将胳膊从成贺手里□□,却发现被抓得更紧了,两人拉扯间,用的力气都越来越大。

  楼连有些反应过来了,危险道:你什么意思?

  成贺却说:像你这种别人家的孩子,没打过架吧,我一个能打你仨。

  景颐楼本来就不是给普通消费者阶层吃的,它地处偏僻,后边就连着酒店以及一些娱乐设施,楼连不知道的是这整块地方被客人们叫做景颐山庄,是个听名字就能猜到内容的地方。

  山庄占地面积很大,这也直接导致了,楼连环顾四周都没看见一个人,不知不觉中成贺已经把他带到了一个很偏的地方。

  成贺继续说:人许下诺言,就要实现是不是?

  楼连听明白了:又想用强的?知识的海洋还没洗干净你的脑子?

  成贺笑得无辜:谁让你越看越漂亮呢,我太喜欢你啦,跟我呗,我从来不亏待情人的。

  哦。楼连点头,那来吧。

  什么?幸福来得太突然,成贺一下子没接受得来。

  刚好我痒得慌,来啊,来打啊。

  楼连也不挣扎着把手抽出来了,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弯腰,另一只手从后扣住成贺的肩头,左腿横扫,一使劲,干脆利落地把人摔了出去!

  不是说能打我三个吗,他把忍不住溜出来的尾巴塞回去,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像是看到了一只在眼前蹦跶的大老鼠,生气倒谈不上,就是忍不住想去玩,人说下的话,就要实现是不是?起来起来。

  秦方飞有一点担忧是对的,他总是怕把楼连关得太死会憋坏,所以才同意楼连白天出去玩事实确实如此,猫跟温和忠诚的狗不同,它们生来就是捕食者的角色,更何况楼连还是只田园最强狸花猫。

  所以现在成贺非常成功地把楼连被理智压制的本能点燃了。

  成贺闻言,龇牙咧嘴地起来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楼连已经飞快扑了过去,抬起右手,在即将碰到脸的最后一刻由爪变拳,狠狠擦过成贺的脸颊!

  没有实质性伤害,但成功给成家太子爷破了相。

  操。成贺反应倒也快,侧身甩开楼连飞快后退,不可置信看着眼前这朵小白花,然而小白花又冲了过来,他只好伸出手臂格挡,被迫进入打架状态。

  某种程度上成贺并没有胡说,他真是从小打到大的,打架也很有一手。

  问题是他没打过这样的架啊。

  眼前这人不像是打架,像是遛狗,东打一下,西捣一发,跟玩儿似的,偏偏速度极快,成小少爷还真招架不住。

  这人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学霸吗。

  还是磕了药上头?

  楼连越打越爽,有种解放自我的错觉,浑身都舒坦结果一不小心用力过了头,直接把成家太子爷拍晕了过去。

  成小爷晕过去前那种惊怒恐惧参半的神情,总算让楼连的理智逐渐回笼。

  几乎在成贺软下去的刹那,楼连也跟着倒了下去,他虚脱般坐着,再也控制不住耳朵和尾巴,齐齐冒了出来。

  楼连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方才暴打太子爷的记忆还在,但是总觉得陌生,有点像像人气急了会口不择言,事后觉得挺无厘头一样,那种完全被本能支配的感觉让他有些后怕。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楼连几乎没打过架,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能打的一天,跟练了武功似的。

  抱着尾巴压了好一会儿惊,楼连才站起身,用成贺的指纹给对方的手机解了锁,而后发了条信息给最近联系人,是个小跟班,他打字让跟班们来接他们主子。

  成贺没有大碍,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楼连烦躁地揉了揉耳朵,寄希望于对方能知难而退,并且没那么闲真用投资商的名头来搞他。

  安顿完成家太子爷,楼连干脆直接变回了猫,把衣服裤子收进尾巴里,轻轻巧巧跃上了离得最近的大树。

  几个起落间,就没影了。

  而在方才两人打斗的暗处,多出了一个人影,阳光下那人的发丝泛出金色光泽,嘴角勾起意味莫名的笑意。

  真的是九尾灵猫,还是只小九尾他对着电话那边轻声说着什么,天地间终于又诞生了如此神物,天佑我族。

  作者有话要说:古有白娘娘喝下雄黄酒,今有秦猫猫牛饮三白羹本相毕露咳,鱼羹里当然是有些不应当有的东西的,否则猫猫不会这么疯。

  话说,你们见过猫抓老鼠吗?它们抓到老鼠并不会吃,会扔着玩儿,虽然挺残忍的,但那是天性=w

  太子鼠虽然渣,但害挺惨。

  ps我家大猫还在感冒,仿佛也染了猫咪阿冠,心力交瘁

  第42章 元月之妖(8)

  楼连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去,而是在这个空旷的地方乱窜,从这棵树跳跃到下一棵树,方向随机。

  有一身技能在,他不用担心自己会迷路,只是发泄般、风驰电掣地跑。风合着叶划过两只猫耳朵,挠得里面的绒毛有微微的痒。

  不知过了多久,等心中那股骚动终于平息下来,楼连坐在一棵大树下,看着天空发呆。

  火烧云渐渐侵占天际,晕染开漫天的初霞。

  楼连依稀记得,楼远山死的那天,也是这样漫天的霞,但还要更红,像血。

  再往前,与先生分开的那天,仿佛也是

  楼连的目光中闪过迷茫。

  他不记得了。

  回忆像是陈旧画卷,早已褪色泛黄,看不清原貌。

  往事休要再提,想不起来就不想。

  楼连非常豁达地跳上树枝,然后在枝叶繁茂中凭空消失了去,尾巴发起热,是动用了能力瞬移。

  楼连悄悄传送回了家。

  还是熟悉的黑暗,还是熟悉的床底。

  房间里只有一双脚,属于女人的。

  是君老太,楼老爷子不在家。

  老人正在织围巾,两根长针绕着褐色毛线来回穿.插,余光看着电视机,那里正放着一档抗日战争片,丝毫没注意到床下探出了一个猫脑袋。

  楼连无声地舔爪子,打哈欠。

  在他有限的记忆里,外婆似乎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与楼老爷子相反,她会为几块钱计较得失,以往每当爷孙俩一道去菜市场,楼远山总会唏嘘感慨楼连与菜贩商量价格的架势,身上颇有他外婆的影子。

  如果眼前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为什么会复活呢?

  明明橘花从没提到过复活这种事。

  如果下次再见到橘花的话,一定要把这件事问清楚啊,还有关于给天欲雪酒吧打工的事情。

  毕竟据阿银所说,橘花在那个白天根本就没班,甚至于本身的存在都不被别人所知道,又为什么要让自己去替班?

  线儿长,针儿密,含着眼泪绣红旗

  君老太的歌声突然传来,吓得楼连瞬间缩回脑袋。

  不过这也让楼连的心情由阴转晴,感觉身心都被净化了。

  又蹲了会儿,听着君老太唱完了七八首歌,楼连就瞬移去了外面这辈子出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