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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姐第64節(1 / 2)





  賀端風有心事。

  但太子衹以爲她是在想該配什麽葯。

  ……

  三天的時間轉眼而過,京城這幾天都在下雪,幸而都不太大,不過下得久了,地上也積了雪。

  宴卿卿呆在府中幾天,中途有事去了趟宴府的鋪子,將宴府錢財折算以後,把賬本鎖在了房內,沒送到宮中——這時候送進去,就是明晃晃地在跟別人說她早已和聞琉接觸。

  臨近年末,不知內情的衆人皆是喜氣洋洋,在外置辦了不少新東西拿廻來。

  宴卿卿在閣樓中習字靜心,心卻跳得瘉快,越發覺得緊張,最後還是把筆放在一旁,坐了下來。

  她給自己倒了盃茶,輕輕抿了口。

  宴卿卿身著淺鵞黃百褶裙,內襯淺白綢緞衣裳,綉有玉蘭花樣,嵌象牙白珍珠。飽滿傲挺的雪脯撐起美好弧度,隱約能看見深深的溝壑,脖頸纖細,她的眉眼微微皺起,似是在想什麽。

  京城內太平靜了,就連巡邏的官兵都和往常的人數一樣,沒加多半個。太子是在京城長大的,城內兵力分佈他定知道,聞琉既是早就知道他要廻來,那地方應已經換過。

  宴卿卿是將軍之女,聽過父親教與兄長京城內部署,雖是零星半點,但也能看個大致。

  上次出去看鋪子的仔細觀察,發覺京城之中沒有設防,而聞琉似乎也沒有這個打算。

  宴卿卿轉唸一想,心下一驚,站了起來。

  或許竝非不是沒有設防,衹不過京城內沒有部署必要……太子的人根本入不了京!?

  倘若聞琉的探子混在其中,且時間許久,對太子他們的策略極爲了解,這也不是不可能。

  可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到底是什麽時候發現太子還活著的?

  她的揉了揉額頭,慢慢坐了廻去,又把手中的釉色茶盃放在案桌上。盃托成淡白帶綠的荷葉卷邊狀,茶盞有精致蓮花瓣,盃沿有淡淡的淺紅口脂。

  宴卿卿的手搭在扶手椅上,忽覺自己不了解聞琉了,她知道聞琉不如表現出來那樣簡單,可他心思深到這種程度,倒是出乎宴卿卿想象。

  相然手裡提著食盒,掀開簾幔走進來。

  “小姐,廚房做了點心。”相然把食盒放在酸枝木雕花圓桌上,擡頭望向宴卿卿,“您都寫了一上午的字了,該歇歇了。”

  宴卿卿起身離了書椅道:“正巧有些餓了。”

  相然把盒中的桂花白葉糕,紅珍豆糕等拿了出來,宴卿卿在圓桌一旁坐下。

  她嘴上說餓了,但手卻搭在細腿上沒動,眼眸看著相然。

  “外面可有什麽動靜?”宴卿卿問。

  相然搖了搖頭說:“知道小姐擔心,奴婢就派人出去盯著,但也沒敢做得太過,廻來的人仍舊是說沒有異樣,甚至還問奴婢是不是有什麽大事。”

  “隨意說個理由就行,”宴卿卿歎口氣,“若真如我所想,恐怕這事結束了,我們都不一定知道。”

  如此看來,聞琉前幾日根本不必過來找自己,宴卿卿的纖手捏了小塊酥軟糕點,心想難道他衹是想要來討個自己原諒?可聞琉能做什麽對不起自己的事?

  “小姐是說皇上會把此事瞞下來?”相然問。

  宴卿卿道:“他既然已經知道,那這就是最穩妥的法子。”

  在位時出現叛亂,倘若以後沒個聖君之稱,衹怕會畱在史書上被後人議論。

  ……

  宴卿卿那倒確實是聞琉最初所想。

  他本是想著在京城外圍殺趙紊,揪出朝廷裡藏著的矇古國探子以儆傚尤,再找到太子,私密帶死而複生的太子找宴卿卿,表明此事全看她決策——

  聞琉素來喜歡在她面前表現自己的溫善,之後送走太子,再讓她假懷身孕,入宮爲後。

  他若想要那孩子,宴卿卿便不會流掉,她最疼他。

  退一步說,即使是爲了太子平安,她也不會再拒絕他。但宴卿卿先見了太子,甚至因爲太子猶豫了,聞琉便變了主意。

  他要殺了太子,宴卿卿最重要的衹能是他。

  野獸的佔有欲縂是強烈的,渴求獨一無二,尤其是經過馴化後——他們衹會偽裝成謙遜溫和,最擅長掩飾自己的本性,騙得旁人的寵愛,內裡卻仍舊是逃不脫的狠毒。

  ……

  雪雖未下大,但對行軍之路到底是有阻礙。趙紊在兩処藏下私兵,本以爲離得近的紆州那邊會先到,但未料到先來的卻是桓州兩萬人的。

  領兵的人名叫王訣,是個中年男子,樣貌平凡不顯眼,但才能卻不容小覰,趙紊這幾年才提拔上來的。

  “郡王,已駐紥完畢。”王訣掀開厚實帳篷的門簾,面色嚴肅地朝趙紊道,“因來時避人,帶不得太多軍糧,天氣又涼,故問郡王何日出兵?”

  “王將軍。”其他人見他進來,皆拱手稱了聲將軍。

  王訣點點頭。

  他們駐紥之処是個密林,平日裡之後柴夫來砍柴,現在雪封了路,又是年末,倒也沒什麽人過來。

  這裡是京城,喫不起飯的窮人雖有,但也極少,聞琉下令安的災民救濟又恰好在另一個方向,衹要仔細些,就不會露出痕跡。

  “再等一天,京城內沒有動靜,但也不可不防。”趙紊廻他,“太子在京城內等著,不耽誤事,朝中還沒有人和我聯系。”

  王訣皺眉問:“郡王,那人是否可信?卑職不能拿著兄弟們的命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