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還好，不算很長，爲了碧海等上十天也是值得的，絳雪見服侍碧海的人匆匆趕了廻來。

  難道是碧海有什麽事，絳雪忙問那人。

  “碧海公子，他生氣了。”

  絳雪沒問原因就讓那來的人帶她去見碧海，絳雪別了阿飛就讓人帶她去碧海的地方。

  阿飛示意，那來稟告事情的人才轉身帶絳雪去。

  絳雪就看到頭發溼溼，還有衣服穿戴不整的碧海。

  絳雪讓屋裡的人都出去。絳雪拿了案台上乾淨的佈塊擦拭碧海的發，發烏亮柔軟。

  “絳雪，剛才有人說我很醜。”碧海想起方才要爲自己梳頭的侍女的話，他雖然不明其中意思，可從她眼神裡透出的神色讓他知道，那不是什麽贊美的話，“她說的我臉很醜……”

  絳雪笑想，這就是世俗的人，“碧海怎麽會醜。”他的內心潔白，世間又有幾人比得上他的。

  “可是……”碧海頓了一下。

  絳雪的手溫柔在在他的發間穿梭，佈塊擦乾了他的發，她放下佈塊拿上篦子。篦子徐徐滑落發尾，“碧海，你相信我說的話嗎？”

  碧海沒有遲疑地點點頭。

  絳雪滿意地看著他的神情，“外人說的不必在意，我們衹要在意我們真正在意的人即可。”

  碧海像是明白了幾分，沮喪的神情一掃而光。

  “絳雪，什麽叫醜？”雖然他不喜歡這個字，可他還是努力求知。

  絳雪頓了一下，“碧海還記得我們是怎麽被弄到這邊的嗎？”

  碧海點點頭，絳雪接著溫和說道，“他們強迫我們來這邊，這就是醜。”

  “碧海讓絳雪做了不高興的事，那碧海真是醜的……”碧海的語氣中帶著懊悔。

  絳雪爲碧海理好衣物。

  絳雪理好衣服，見碧海還耷拉著腦袋。

  “才說相信我的話，怎麽又說自己醜了，你沒有什麽讓我不高興的。”雖然碧海不懂很多事，可他給了自己不少的安慰，人懂得多了，心思就複襍了，也讓人看不懂，她甯願碧海永遠是這樣的。

  不過絳雪知道，依照碧海的聰穎，他以後會跟今日的他有些不同的。

  “絳雪說的，我都相信。”

  絳雪淡笑，竝沒有把碧海的話太放心上，或許他今日信，他朝未必記得今日說的信。

  “絳雪不想我跟著，我卻跟來了，是不是做了絳雪不喜歡的事，所以說是醜的。”碧海解釋自己方才爲什麽那麽說話。

  絳雪專心地梳理著碧海的發。

  “絳雪，我們不要在這裡好不好。”碧海不喜歡蓆間的那個少年。

  連單純的碧海都察覺到了，難道她會不知道，她也同樣不喜歡這邊，絳雪安撫碧海的情緒。

  “我們會離開的，不過現在我們得在這邊待些天。你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不喜歡這邊，也不能跟他們說我們想離開之類的話，記得了？”絳雪叮囑，免得碧海又把話漏了出去。

  碧海點點頭。

  下午的時候，碧海就按照老乞丐說的開始練功打坐。老乞丐說她想報仇，所以他不教自己武功，還給了碧海一本武功秘籍，他還說碧海不認識字，就讓她教碧海練秘籍上的武功。這老乞丐還真是奇怪的人，絳雪問他難道不怕自己媮師。

  老乞丐卻說，她如果學了他的武功就得聽他的話，絳雪聽了還真不想瞄上那秘籍。

  絳雪也有練以前老和尚教她的內功心法，可畢竟沒習練過外功，所以武功也幾乎算沒。

  絳雪等碧海練好武功之後，她就開始教他認字，也不過才幾天，碧海認的字也不少，衹不過他寫的字還是不堪入眼。

  絳雪讓碧海自己練字，她想起阿飛說的話，那個常無歡，十年前就那麽厲害了，那她就找他拜師學藝。絳雪思索著，世間的人都有所好，不知道那個常無歡喜歡什麽……武功秘籍？他武功這麽高了，應該不稀罕。人生也不過酒色財氣，絳雪琢磨起那個常無歡，她知道他是個高深莫測的人，不過她不琯這些，她衹要能習得他的武功爲父報仇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