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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1 / 2)





  沈珩接下来没有说话,目光闪烁着,沉默地听完了我是与易风如何认识的。讲完后,我口有些渴,想要喝杯蒲桃酒时,沈珩却亲自给我倒了杯茶,“即便是果酒,也不宜喝多。”

  我道:“我只喝了三杯。”

  沈珩说道:“不,你喝了三杯半,最起初的两杯,最开始讲到易风时,你喝了半杯,桃枝又给你斟满了。说到你兄长痛骂你一顿时,你又饮尽了一整杯。”

  桃枝道:“郡主,沈公子说得对,你确实是喝了三杯半的蒲桃酒。”

  我不禁咋舌,方才见沈珩聚精会神地听着我说话,未料他却是连我喝了多少杯酒也记在心底。我干笑一声,也不执着了,喝了沈珩递过来的茶。

  又坐了一会后,我才道:“建康城可看的地方不少,如今饭也用了,师父,我们去周围看看?”

  沈珩颔首。

  遂我们三人便起身准备离开二品房,桃枝推开房门时,很凑巧地对面也推开了房门。两间房本来就是面对面的,这会门一开,就成了我们三人跟一品房里的太子殿下和易风面对面了。

  我虽是贵为郡主,但是因为从小体弱多病的缘故,不曾进宫觐见过帝后,更不曾见过这位太子殿下。不过此情此景下,眼前只有两人,我想认不出谁是太子殿下也不行了。

  我徐徐欠身行礼,“平月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

  平月是我的封号,当年阿爹被册封为西陵王时,我也跟着被册封成了平月郡主。不过平日里在府中也不常用,爹娘也不喊我平月,只有在宫中盛宴时别人提起我了,爹娘才会道小女平月如何如何。总之,在南朝贵女圈里,我这个平月郡主可以说是相当的低调。

  太子久久都没有让我平身,但我却感觉得出有一道视线在打量着我。我这人直觉颇准,太子定是知晓了我与易风的事,所以不待见我,如今便想难为我。

  但太子是君,我只能算得上是臣之女,我不欲给爹娘添麻烦,唯好咬紧牙关,保持不动的身姿。

  “平月。”太子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他忽然低笑了一声,“我道是谁呢,原是西陵王的女儿,闻之的宝贝妹妹。”

  我听太子的口吻,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跳。太子唤我阿爹官职,却唤我兄长表字,此话一听,便知亲疏。上回沈珩同我说,阿爹是站在三皇子那边的,而兄长是站在太子这边的,如今太子这么说我的身份,也不知他究竟会不会看在阿爹的份上来整我,亦或是看在兄长的份上放过我。

  此时,易风蓦地向我行礼,“平月郡主万福。”

  我知易风在帮我,若是太子不让我起来,我也无法让易风起来。果然易风在太子心中分量重,太子很快就懒懒地说道:“起来罢,今日是微服,宫中的虚礼就免了。”

  桃枝扶了我起来,我还未对易风说些什么,他就已是被太子亲自扶起。我也在此时看清了太子的面容,心中不由一惊,竟是男生女相,一双桃花眼美得让身为女子的自己都不禁自行惭愧。

  尤其是现在与易风姿态亲密地站在一块,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位富家小姐出来寻欢作乐。

  不过我晓得上位者大多脾气不太好,我总是盯着他看也不好,所以只望了一眼便垂下了头,阿爹常嘱咐我做人要低调,在外边莫要惹了权贵,尤其是司马家的人。

  而这位司马家的太子,我估摸我有十条命也惹不起,尤其是如今局势不明。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太子,将来他登基为帝,那我就有不好受的了。

  我心心念念着这尊老佛爷赶紧离开,不过上天似乎不愿如了我的意。太子的声音又不紧不慢地响起,“明远,这就是你口中常常提起的萧宛?”

  明远是易风的表字,听太子唤易风的表字我并不惊奇,我比较惊奇的是易风竟会在太子面前提起我。

  易风不卑不亢地回道:“正是。”

  太子扫了我一眼,“也不过如此,明远你的眼光有待提高。”

  我此刻巴不得易风说一句“是”,然后赶紧拉着这尊老佛爷离开。但易风却在此时维护起了我来,“郡主是个极好的姑娘,太子殿下若是能跟郡主多多相处,定能发现郡主的好。”

  太子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他嘴里咀嚼着“极好”二字,不善的目光又在我身上打量着。末了,唇角勾勒出一抹淡笑,“明远说极好肯定是有你的理由,不过……”话锋猛地一转,“我不喜欢明远在我面前称赞任何人。”

  易风抿紧双唇,过了好久才应了一声“是”。

  我心道这太子真真是个醋坛子,想必刚刚易风赞我,太子就打翻醋坛子了。不过看来传闻倒也不假,太子对易风当真是上了心。只是太子身边的人不好当,伴君如伴虎,我一点也猜不着太子的心思。

  太子总算是放过了我,临走前,扫了我一眼,也扫了我身后的沈珩一眼,但是目光却也没有怎么停留。我心中颇是好奇,说起来,沈珩的相貌在易风之上,太子既然能够看上易风,那么看上沈珩也不是难事,但方才却只是漫不经心的一眼,压根儿就没有把沈珩放在眼里,眼中甚至连一丝惊艳都不曾有。

  我琢磨着,莫非这就是梨心口中的“真爱”?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太子和易风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的!!

  乃们猜猜,是太子跟阿宛上辈子有关系,还是易风上辈子跟阿宛有关系?

  ☆、第八章

  我大概是闯了祸,祸端便是司马瑾瑜这混球。司马瑾瑜是太子的名讳,当然,我也只是在心里喊喊而已。那日回府后,我原以为此事就此别过。未料次日下朝时司马瑾瑜同一群朝廷官员闲聊,司马瑾瑜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听说平月郡主病体已是痊愈,恭贺西陵王了。”

  阿爹恰好路过,一张老脸干巴巴地笑了下。

  此事是兄长告诉我的,兄长还说当时阿爹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了,三皇子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我不知司马瑾瑜究竟是存了什么心思,那天阿爹回府后,我立马就被召去了。我将那日偶遇太子的事一五一十地道出,阿爹沉吟片刻,又唤来沈珩,细问我如今的身子状况。

  沈珩道:“已无大碍。”

  阿爹神色微缓,轻声叹道:“那便好。”

  阿爹离去后,我问沈珩,“师父,我爹是什么意思?”

  沈珩轻声道:“阿宛很快就要进入南朝的贵女圈。太子的话一出,阿宛估摸有一段时日不得闲了。”微微一顿,沈珩又道:“奇门遁甲术暂且搁下吧,待风波平了,我再继续教你。”

  不出五日,王府就收到了各式各样的拜帖,堆叠成山的拜帖让我惆怅得只想将司马瑾瑜踢进沧江里,好一解心头之恨。但帖子一出,我若是不去未免显得不近人情,只好咬咬牙,将所有不能得罪的邀约都赴了。

  我不知司马瑾瑜那混球还说了什么,我每每一赴约,公主也罢,郡主也罢,将军府千金也罢,无不有意向我打听司马瑾瑜的事,天晓得我才跟司马瑾瑜见了一面,又怎么知道司马瑾瑜他喜欢吃什么,穿什么,更不知道司马瑾瑜为何府中不曾有过姬妾!

  可无论我如何向她们解释,她们皆是笑意盈盈地看着我,眼里分明就是暧昧的神色。

  我冤!我比窦娥还冤!

  六月飞雪为何不去将司马瑾瑜这厮给埋了?!

  堪堪半月一过,我总算是落得清静。我同沈珩大吐苦水,就差两眼泪汪汪地去求沈珩趁夜黑风高之际闯进太子府里把司马瑾瑜给悄悄解决掉了。

  沈珩听罢,却是不动声色地道:“阿宛似乎对太子殿下格外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