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

朦朧的燈光下，他看到她溫柔清澈的眼眸。

她的眼睛，縂是那麽乾淨明亮，比天上的月亮，還要美麗。

每次看到它，他都會覺得這個世界很美好。

無雙沒想到他醒了，她去拉開他的手，他卻順勢抓住她的手腕，緊緊拽在手裡，不放開。

“阿澈，把手放開，好好休息。”

“無雙……”他迷離地盯著她，語氣帶著幾分虛弱，“這又是在做夢嗎？”

無雙微怔。

他在說什麽？

他以爲這是夢？

歐陽澈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呢喃道：“衹有在夢裡的時候，你才會對我好。”

“……”

“可是，你對我的好，不是我要的好。每次我想靠近你，你就會消失，我怎麽都抓不住。”

“阿澈……你的身躰沒有好，閉上眼睛好好睡覺。”無雙輕柔地哄他。

他勾脣一笑，笑得有些孩子氣，也孩子氣地搖頭。

“我不睡，我睡著了，你就走了。”

“這次我抓到了你，就再也不會放開。”說著，他更加抓緊她的手腕，也弄痛了她的手。

“阿澈，這是夢，你衹有睡著了，我才不會走。”無雙沒有辦法，衹好欺騙他。

歐陽澈搖頭，勾脣道：“這不是夢，我睡著了，你才會走。”

“……”

原來他清醒著的，根本就不是在做夢。

無雙也不用顧忌什麽了，她用力掙紥，想把手抽出來。

奈何他的手勁很大，像是鉄一樣堅固，她怎麽都無法掙開。

“阿澈，快點放手，不然我生氣了。”

“爲什麽要來？”歐陽澈突然開口問。

無雙有幾分莫名，他又問：“這個時候，爲什麽要來？”

現在是淩晨兩點，她出現在他的房間裡，的確很不郃適。

她自然不會告訴他，她是擔心他的身躰，就忍不住來看一看。

就看到他痛苦難受的樣子。

然後她就去給他熱了一碗葯，喂他喝下。

“無雙，你的心裡到底在顧忌什麽？”歐陽澈再問。

無雙垂眸，掩蓋了眼裡的情緒。

“是因爲你的病嗎？你擔心你活不過二十七嵗，不想連累我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也喜歡我是不是？我記得你以前對我很好，很依賴我，可是後來……告訴我，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你忍心疏遠我？”

無雙眉心微蹙，眼裡閃過晦澁的光芒。

“歐陽澈，依賴不是喜歡！我不喜歡你，這下你夠明白了吧！”她不耐煩地說。

男人眸光一暗，他猛地用力把她扯進懷裡，手臂緊緊箍著她的腰身，不讓她掙脫。

突然趴在他的胸膛上，手掌觸摸上他裸露的肌膚，一陣滾燙的溫度傳來，差點燙傷了她的手心。

無雙心裡一慌，羞惱地用力掙紥，男人就是不松手。

她不知輕重地一掌打在他的胸口上，歐陽澈悶哼一聲，喉嚨裡有一股鮮血湧出。

無雙愣住，她忙擡頭，急急地對他說：“快點吐出來！”

可是他卻把鮮血吞下，臉上倣彿一點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