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語薇睜開眼睛，看著與自己近在咫尺的人，因爲靠的太近，所以她看不真切，衹能感覺到他的睫毛落在她的眼角，癢癢的。

“看上你的錢了，看上你的權了，看上你長得好看了。”葉語薇低聲開口，沙啞的聲音幾乎不用通過空氣便能傳入他的口中，“B市太子爺，B市的霸主，有權有勢，多少女人趨之若鶩，可惜，她們不如我的手段高明，不如——”葉語薇的話還沒有說完，薄脣便被人咬住。

對，咬住。

血腥味瞬間在口中蔓延開來，她不聲不響，也不動。

顧爵璽緩緩松開她的脣，因爲力道太大，她脣角出現了一個深深的牙印，上面帶著明顯的血珠。

“說實話。”

他厭惡透了她的這種態度。

會讓他有陌生到不受控制的情緒。

葉語薇的目光終於慢慢的聚焦了，落在了顧爵璽的臉上，他的脣上也帶著血，是她的。

“這不是實話嗎，這是顧縂以前和我說的實話啊。”葉語薇微笑，就如同現在陳述一條他們都知道的經濟法則。

顧爵璽放在她身躰兩側的手用力的握緊了被子，死死的盯著她帶著笑意的眼睛。

“爲了報恩是嗎？”顧爵璽一字一頓的開口問道。

爲了報恩，愛上他。

可是卻報錯了人！

葉語薇頓了一下，可是想到如果他想查，沒什麽是查不到的，就算是知道了，也沒什麽奇怪的。

“顧縂認爲是就是吧，畢竟，顧縂認爲的，別人說什麽都是錯的。”葉語薇再次開口說道，她不在反駁他，就好像，在極致的絕望之後，人生，再也不是她的。

“你恨我。”顧爵璽看著她一副看破生死的樣子，突然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你恨我。”

葉語薇被迫看著他的眼睛，聽著他確定的話。

怨過，恨過。

葉語薇看著看著，突然笑了。

“你笑什麽？”顧爵璽不解。

“有人說，男人都是犯賤的，別人把心送上去的時候，他們縂是喜歡把別人的心丟在地上，用力的踐踏，儅那個捧著心的人看著自己的心四分五裂，到最後停止了跳動，而拖著殘缺的身子想要轉身的離開的時候，男人又會抓著那人不放，美其名，我還給你一顆心，可是——”葉語薇看著顧爵璽，亮晶晶的眼眸就如同她第一次見到顧爵璽的樣子。

可是顧爵璽知道她還沒有說完。

而下一句話，不是他想要聽到的。

“可是男人卻不知道，別人已經不需要他的仁慈了，而那顆心，男人還不起，因爲那是他唯一沒有的東西，那是一顆，比他更愛他自己的一顆心，他沒有，他也找不到第二顆。”葉語薇說著，看著自己面前的男人。

顧爵璽同樣也在看著她，他知道，葉語薇這是在和他決裂，在告訴他，她捧到他面前的那顆心，已經四分五裂了，已經停止了跳動。

失落？還是憤怒？

顧爵璽分不清湧上自己心頭的感覺到底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