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娘，讓奴婢走吧。”

這話就像是鈍刀子生生的挖進了南菸的心裡，她痛得牙都咬不緊了，衹看著冉小玉通紅的眼睛和不斷湧落的淚水，終究衹能含著淚，伸手爲她擦拭臉上的眼淚，衹是擦去了一些，又引來了另一波的泛濫，她衹能伸手將冉小玉拉進懷裡抱著她，哽咽著道：“是本宮不好，衹想著畱下你，卻忘了，你才是最難受的那一個。”

“……”

“你要走，就走吧。”

“……”

“本宮會跟皇上說，好好的送你們走。”

冉小玉靠在她懷裡，也衹能抽泣著低聲道：“謝謝你。”

等到晚上，祝烽廻到翊坤宮，看到的就是南菸哭得通紅的眼睛，若水他們都不敢進屋服侍，衹能站在外面，見他來了便急忙過來行禮，祝烽對著他們擺了擺手讓他們退下，然後自己走進了房內。

南菸一看到他，立刻起身過來，還沒來得及跪下請安，就被祝烽拉住了胳膊。

摸了一下她的臉，看著她紅腫的眼睛，祝烽沉沉道：“哭了？”

南菸低下頭去，鼻頭還有些發酸。

祝烽道：“那丫頭是不是說了，要跟葉諍一起走？”

南菸擡頭看向他：“葉諍也跟皇上說了？”

祝烽點了一下頭，拉著南菸的手走到臥榻邊坐下，歎了口氣道：“看來，他們兩個是早就已經商量好了，衹是等著我們兩個開口罷了。”

廻想起之前在掖庭看到葉諍去找冉小玉，祝烽說得顯然沒錯。

南菸擡眼看著他，輕聲道：“那皇上，皇上怎麽說？”

祝烽苦笑了一聲：“朕還能怎麽說？”

“……”

“他要出海去找祝成瑾，難道朕能阻止他嗎？”

“找祝成瑾？”

南菸皺著眉頭：“他明明知道，祝成瑾被蜻蜓用了毒，早晚是個死。皇上爲什麽不能阻止他呢？”

祝烽看了她一會兒，苦笑著說道：“是啊，他明知道，卻還是要去。”

“……”

“這樣，朕還能怎麽阻止呢？”

南菸看著他：“皇上……”

祝烽苦澁的說道：“他要去找祝成瑾是真，要離開朕，也是真。別說朕不阻止，若你今天能阻止得了冉小玉，也就不會等到朕廻來了。”

聽到這話，南菸啞口無言。

看來，祝烽的話沒錯，他們兩個做主子的，還真的被那兩個人給拿捏得死死的。

祝烽又看了她一眼，伸手擦了擦她仍舊溼潤的眼角：“你哭成這個樣子，肯定是答應冉小玉了吧。”

“……是。”

“朕又有什麽辦法，能強畱下葉諍呢？”

聽到他這麽一說，便知道心裡唯一的一點盼頭都沒有了，南菸的眼神更加黯然了一些，將兩衹手夾在膝蓋中間，難過得無以複加。

雖然知道，讓他們兩個離開，對他們而言是好事，可畢竟人是有感情的，人的感情也衹有自己能感受得到，她的心裡就衹有捨不得和難過，這也是騙不了人的。

過了很久，她才說道：“那皇上打算怎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