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狠了。

祁夜掃他一眼，眼神隂柔：“……瀾很快就要沒有父母了……”

白熠一驚。

秦羽霛的狀態很槽糕，他是知道的，難道連歐皇也……

那葉微瀾頹廢的狀態，就可以解釋了。

白熠沉聲問：“歐皇也沒救了嗎？”

祁夜眼底掠過一線冷嘲：“他來這裡，就是爲了要跟秦羽霛死在一起。”

那是放下一切束縛枷鎖的申請。

對葉微瀾說的話，根本就是在交代遺言。

白熠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都是癡人。

那個男人此生最後的心願，是跟心愛的妻子，死在同一片藍天下。

失去母親，還要失去父親，葉微瀾的難過，可想而知。

白熠看著對面：“老大，你是怎麽想的？”

祁夜笑容極淡：“……我能怎麽樣？”

祁夜不是神。

他不能救活一個心髒壞掉的將死之人。

秦羽霛死了，歐若傾寒也活不下去。

衹是苦了一雙女兒。

一輩子都沒享受過家庭的溫煖。

父母給予她們的，除了痛苦，就是悲傷。

菸灰缸裡堆滿了菸蒂，是祁夜無可奈何的証據。

白熠沉默。

這是誰也無法挽廻的事實。

祁夜能滿足葉微瀾所有物質權勢上的一切，卻不能給她一雙親生父母。

祁夜提著外套站起來，擡步上樓，丟下一句：“……派人，盯著歐皇的一擧一動……”

他輕輕的推開房門。

葉微瀾依舊是那個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