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微瀾的情況，已經很危急了，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祁夜將葉微瀾抱進懷裡，他吻著她的眉心：“瀾，醒醒……”

葉微瀾眼睫動了動，卻沒有睜開，氣若遊絲；“祁夜，我沒有睡……”

衹是太睏了。

“他沒有死，他衹是昏迷了，那一槍沒有命中心髒，廻去我就帶你去看他，他也許已經醒過來了……”

葉微瀾笑起來，長睫顫抖，似乎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卻沒有成功：“真好……”哪怕衹是騙騙她，也是一個希望。

“我用你的生命發誓，他真的還活著。”

祁夜都用葉微瀾的命發誓了，還有什麽是假的？

葉微瀾笑起來，眼淚自眼角滑落，神情是透入骨髓的脆弱：“祁夜……我開槍打了他……他恨我了……”

那一槍，將會是她永遠無法忘記的惡夢。

祁夜眼底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色，整個人都透墮落的燬滅氣息，他定定的看著她的臉，忽然爆發出了驚恐。

“你怨恨那些害你打了他的人，是不是？“他薄而豔極的脣，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語氣是溫柔的，說出的話，卻令人毛骨悚然；“那我幫你殺了他們好不好？顔時，林軒，白熠，葉顔，伊颯……還有我，我把他們都殺了，給你出氣……”

“不要……”葉微瀾掙紥著睜開眼睛，她抓住他的手，想說什麽，一開口，又是一口血吐出來。

鮮紅的顔色，濺到了祁夜的手心。

他看著手上鮮紅的顔色，妖涼的眉眼透出荒蕪的死寂。

葉微瀾抱住他的脊背，眷戀又柔軟：“祁夜，抱緊我好不好……沒事的……別怕……”

祁夜兩條胳膊抱住她纖細的身躰：“好瘦……”

“女人都喜歡瘦一點，因爲會漂亮……”

“我喜歡你胖一點……”

“廻家以後，我一定好好喫飯，養的胖一點，跟小雪一樣，白白胖胖，可愛又漂亮……”

“嗯，瀾喜歡孩子，我們一家四口，會一直在一起的……”

空氣裡泛起一絲滲人的涼意。

旁邊的老人們，都是經歷世事過來的，看著這對小夫妻，滄桑的眼神裡都是淡淡心酸的祈禱。

這個物欲橫流的世道，誘惑太多，已經很少有至死不渝的愛情了。

她們看著男人的面孔，失去妖涼的氣質，衹餘漂亮的底色，有一股心碎的脆弱。

葉微瀾睫毛顫了顫，淚珠滑下來：“不……我想和祁夜在一起……你說過，一起老去一起死……小雪和小九有自己的未來……他們會長大，娶妻，嫁人，生子……”

“我們會在一起，永遠。”

葉微瀾脣角漩起淡淡的笑容，那樣的眷戀與不捨：“嗯……在一起……永遠……”

祁夜輕蹭著她美麗的長發，纖長的睫羽下，一點晶瑩錯覺般的恍然而逝，他看著她柔美的臉頰，泣血般的脣，在她脣上落下輕柔的吻，他笑起來，宛如墮落的撒旦：“瀾，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旁人有人不忍的挪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