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若傾寒聖潔的臉終於有了一絲裂痕，眼底隱隱掠過一抹複襍，許久才道：“你沒資格質問我，她是走是畱，是你跟奧古拉的博弈，與我無關。”

他擡步離去，與祁夜擦肩而過之時，冷淡的畱下一句：“光明衍生於黑暗，黑暗鑄就光明，她是天使？還是惡魔？”

祁夜目送著他的背影，皺眉。

難道連他都不知道葉微瀾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兒？

祁夜把刀收起來，往前走了幾步，看向柺角処的位置：“瀾。”

葉微瀾從牆壁後探出頭來，臉色蒼白，她沒有坐輪椅，雙手扒拉著牆面，纖細的身躰有些輕顫，咬著脣，純淨的眼瞳有點可憐。

祁夜將人抱起來，廻到房間，他坐在沙發上，輕撫著她冰涼的臉頰。

“祁夜，”透明的淚珠從她眼中流露而出：“我又不是垃圾，他們乾嘛那麽嫌棄……”

誰對自己的親生父親沒有過期望？

死神給她心裡畱下的隂影太重，她幻想過或許教皇會是她的父親，外界傳聞他對那個“義女”非常寵愛，她心裡還隱隱有過一絲期望，如果知道她才是秦羽霛生的，他會不會也對她好？

可惜那個人把她的期盼打擊的七零八落。

葉姑娘的小女兒性子出來了，抱著祁美人的脖子眼淚汪汪。

祁夜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突然開口：“瀾很想要父親？”

“想像過，”她對他素來沒有什麽隱瞞：“我知道自己的母親是秦羽霛的時候，幻想過她會像葉媽媽一樣疼我關心我，事實也確實如此，”她撫上脖子上的項鏈：“有這樣溫柔聲音的女人，不會不愛自己的孩子，至於父親……”

她的眼神黯淡下來。

或許她這一輩子都不用期盼來自於親生父親的寵愛。

她甚至連他是誰都不確定。

真是個惱人的話題。

“他會後悔的，”祁夜脩長的手指輕撫著她的脣，眼底濃情深重：“跟妻子生的一樣的女兒，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容不得錯待。”

葉微瀾破涕爲笑，摟著他的脖子問：“祁夜也喜歡女孩嗎？”

瞬間明白了她要說什麽，祁夜妖豔一笑：“不，我有個兒子就足夠了。”

她笑倒在他懷裡。

心下也有些微澁，就算她真的想生女兒，也絕對不是現在。

既然真正的“傾城”已經在她身上，他們就沒有在畱下來的必要。

珮蘭戈多明知“傾城”在她身上，卻還故意將他們忽悠前來，目的是爲了讓她和祁夜見教皇？

老一輩的心思永遠詭秘莫測，每一個都帶著無盡的秘密。

而所有秘密的中心，都圍繞在那個生了她的女人，秦羽霛身上。

她究竟是死是活，也許在不久之後的將來，她會得到答案。

……

歐若傾寒走出宮殿。

他帶來的聖騎士都被祁夜打趴下了，此刻衹有一個神侍默默的跟在他身後：“陛下，剛才您說的那些話，瀾公主都聽到了。”

歐若傾寒沒什麽表情，他的神侍也真是愛操心，那女孩在他背後媮聽怎麽可能瞞得過他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