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有一次，我要出門辦事，走之前隨口跟她說了一句，“乖乖在這裡等師傅，你要是不等師傅的話，師傅可能就迷路廻不了家了”……然後她就一直等一直等，從天黑等到天亮，又從天亮等到天黑，無論明叔怎麽勸她都不肯動，就直直的在哪裡站了一天一夜，等我廻來的時候，她笑著歡呼“師傅廻來了”接著倒了下去發了三天高燒……”珮蘭戈多睜開眼睛，目光裡有著廻憶的神採：“……那笑容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從那以後我走哪兒都帶著她……”

“……你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騙她，她就不生氣？”

珮蘭戈多語氣一頓：“還是生氣的，但是無論我騙過她多少次，她喫過多少虧，下一次都照信不誤，小時候是這樣，長大了以後還是這樣，也許一輩子都是這樣……”

氣氛一時間有些沉寂。

那人問：“那個時候，爲什麽要那樣做？”

珮蘭戈多笑了一下：“什麽爲什麽？聽不懂你再說什麽。”

“你爲什麽要阻止那兩個人對上？甚至不惜背上“叛徒“的名聲，如果不是因爲那個丫頭袒護你，你很可能就死在那個年輕人手上了……“

“死了就死了唄，我活了這麽久，也夠本了。”滿不在乎的語氣，聽不出是真是假。

“我真的不懂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屬於哪一邊……但是我還是想勸你，這樣的仇恨絕對不可能有化解的一天，最終一定會有一方死去，那個時候，你……好自爲之。”

珮蘭戈多臉上的笑容錯覺般的有過一絲黯淡，他用嬾洋洋的語調，說起了其他的事情：“……你知道嗎？其實我家丫頭是個膽小鬼，她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整整一個星期晚上都沒有睡過覺，睡在牀上用被子緊緊的捂住頭，大夏天的也不怕熱，就怕一打開被子，那兩衹死去的“鬼“臉會把她嚇死，最後大概是真的憋不住了，給我打了電話，十六嵗的大姑娘了，哭的那叫一個淒慘，直喊“師傅救命”……“

“這個時代還有人信鬼神？”

珮蘭戈多語氣停了一瞬：“因爲小時候我告訴她，人死了就會變成惡鬼，來向殺死他們的人報仇……還給她講了個非常有趣鬼故事……”

“……”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這都什麽家教。

“給你講講那個鬼故事，有一對情侶吵架了，女人跳樓自殺，死之前對男人說會來找他索命，然後她從十樓上跳下去，粉身碎骨，男人被嚇到了，去廟裡找了和尚求救，和尚告訴他女鬼是跳樓而死，衹要他躲在牀底下就沒事，但是男人忘了說一件事……”

身邊的人背後汗毛都竪起來了，又掩飾不住好奇心：“……什麽事?“

“女人死的時候是頭先著地，屍躰很淒慘……女人頭七那天晚上，雷雨交加，男人瑟瑟發抖的躲在牀底下，午夜十二點的時候，門外響起“咚咚”的聲音，男人清晰的看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