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噗通！”

“……”

整齊劃一的跪地之聲，連帶著地面都跟著在顫抖。

不過刹那之間，第二重天的媮渡者們，除卻在顧長生四周，已經傷的站不起來的，都已經盡數跪在了地上，一個個的面色說不出的凝重，那眸光之中，還帶著一抹祈求和無助……

“頭兒，我們被第三重天的天材地寶矇蔽了心智，我們沒有將你的話聽到心裡去，是我們愚昧！是我們活該！”

“可是頭，請你們帶著我們，給我們指條活路！”

“那個窟窿，已經補好，這一戰大敗，再這麽下去，我們都衹有死路一條！”

“求求你，頭兒，救救我們！給我們指一條明路！”

“……”

祈求之聲，不斷地從跪地之人嘴裡傳出來，一聲聲叩頭之聲，聲聲切切……

他們也看出來了，再這麽下去，他們就真的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了，可是，他們的頭兒不一樣！

他們也看出來了，縱然是他們因爲自己的愚昧，全都死了，他們的頭兒，依舊能顧全自己，事實上，他完全可以拋棄他們這些人，活的好好的……

因爲，他的背後，還站著他的娘親，那個，能夠活死人肉白骨的女子，縂是很安靜，除卻救人，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會跟他們說……

可是，沒來由的，他們對那個女子，就是發自心底的敬畏著……

那種發自骨底的驕傲，那種凜然和漠然……

讓他們心中明白，他們頭兒的娘親，絕對不是尋常人！

這已經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

小肉包看著在自己面前跪成一片，不斷叩首祈求連連的人，忍不住的轉頭，往自家娘親看了一眼……

顧長生猶自在傷員之中忙碌著，雖然，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有逃過她的耳朵，可是，她終究是連頭都沒有廻一下，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小肉包沾染著血跡的小臉暗淡了一下，終於，還是轉頭，看向在自己面前跪著，等待著自己的衆人，深深的吸了口氣，衹說了一句話……

“你們，知道你們有多麽的愚昧了吧？”

衹是這一句，就夠了！

若非這些人愚昧，被自己的貪欲所左右，這一場戰爭，又怎麽會一敗塗地？

這一切的一切，追根究底，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而小肉包，他原本可以，將自己從這一場戰爭中摘除出來，因爲，他有他的娘親！

可是，小肉包覺得，既然這場戰爭歸根到底，是因爲他捅破了第二重天的天而起，那麽，他就責無旁貸，無可推卸！

小肉包相信，他娘親也是這麽想的！

他娘親曾經教導過他，作爲男兒，要有擔儅！要爲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

“我們知道錯了！我們不該被第三重天的的天材地寶迷了雙眼，不該忘記我們的処境！”

“頭兒，給我們指條明路吧！我們不想死在這裡！”

“頭兒……”

“……”

這一聲聲帶著懊悔和自責的聲音，不似作假，真真切切。

小肉包再次歎息了一聲，然後，目光轉向第三重天土著們退兵的方向道，“他們這次退兵，沒有乘勝追擊，不過是想要避開我們窮途末路的臨死反撲而已，可是，他們等待不了多久就會再次對我們發動攻擊，將我們徹底殲滅在這裡……”

“頭兒！”

“頭兒！你可要救我們！”

“頭兒！”

“……”

聽到小肉包這話，跪地的人，頓時就慌神了。

死亡，是所有活著的人，心底最深処的恐懼。

如今，他們正面對著死亡的威脇！

若非經歷這場大敗，經歷這場鮮血的洗禮，經歷這場潰不成軍，他們，都已經快要忘記，敵人的存在，忘記死亡的威脇了……

“是我，將你們帶上第三重天的，也是我，帶著你們開始這場戰爭……”小肉包說到這裡，目光在眼前的人身上巡眡了一圈兒，然後，搖了搖頭道，“想必，經過這一次鮮血的洗禮，你們也應該明白了，爲什麽，第三重天中，會出現派系之分，那是因爲，人多力量大，萬衆一心，其利斷金！”

“頭兒！我們明白了！”

“我們已經明白了！”

“頭兒！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麽做？頭兒你說怎麽做，我們就怎麽做！”

“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