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怔怔的看著顧一涵，他是說真的，他的語氣，他的神色，都是認真的，不是試探她的。

“顧流氓，之前你對我的好，是爲什麽？”白蘭眼底滿是悲哀。

“人們說，最好的療傷，就是移情別戀，我試著對你好，試著喜歡你，可是都不能。”顧一涵垂眸輕笑了一聲，聲音滿是無奈和悲哀，“也許，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衹怕這輩子，我永遠都不會忘了蕭姐姐，也不想瞞你了。”

白蘭張了張嘴，衹覺得苦澁無比，她之前的幸福，都是托小姐的福嗎？

可就算那些是假的，她也很願意，能和顧流氓在一起，哪怕是自欺欺人，她也是願意的。

衹是現在顧流氓說開了，她連騙自己的資格都沒有了。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那她這個倒貼的，是不是最下賤的？

“小姐很幸福，喜歡一個人，難道不是看著她幸福嗎？”白蘭看著顧一涵問道，她無法背叛小姐，更加無法做出傷害小姐的事。

顧一涵低頭嗯了一聲，擡眸看著白蘭，“可是我不幸福。”

蕭姐姐是幸福了，可他不幸福，他每天都在煎熬，他的心很疼，得不到她的疼痛。

白蘭怔怔的撞入了顧一涵的眸子，憂傷，哀痛，痛苦，滿滿都是哀傷，這哪還有以前那般黑白分明的清澈和純真與快樂。

顧流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顧流氓了。

衹是，看到這樣的眸子，一顆心更加的疼痛了，他所有的情緒，衹因小姐，而不是她。

“是不是不喜歡她了，你會幸福？”白蘭想到了姻緣線，如果把他們之間連在了一起，他是不是就會喜歡她了，那他們就能一起幸福了？

兩情相悅的事，是多麽美好的幸福。

“不，那會更痛苦。”顧一涵看著白蘭，有些哀求的看著她，“白蘭，你幫幫我好不好？”

“不，我不會背叛小姐，不會傷害小姐。”白蘭有些害怕的直搖頭，不可以，她不可以背叛小姐。

顧一涵歛眸，“不是說什麽都能爲我做嗎？”

“那是不違背良心的情況下，小姐和老爺待我好，我就得待他們好，不能做忘恩負義的事。”白蘭咬著牙，堅定的說道。

她不可以爲一己之利，而做出泯滅良心的事，這樣，她會瞧不起自己的。

“違背良心？”顧一涵呢喃著這四個字，有些恍惚，良心是什麽東西，他有過這東西嗎？

他不記得了，他覺得自己好像用不著這東西，可現在聽到這四個字，又覺得恍惚，他好像有過這東西，可是現在呢？

“良心？”顧一涵嘲諷的輕笑著，“我對他們有良心，誰對我有良心。”

“顧流氓。”白蘭心疼的看著顧一涵。

“我救了他們，可是蕭姐姐是怎樣對我的呢？”顧一涵大聲的笑著，笑中是諷刺，是悲涼，“衹因我喜歡她，她就懷疑我，什麽都懷疑我。”

“我殺了給她下毒的人，她懷疑我。”

“她早早懷孕，她懷疑是我下的葯。”